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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報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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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熄掉晚燈,幽幽掩兩肩。交織了火花,拘禁在沈澱……”

低沈的粵語從臺上男孩的口中吐露,聲音化作輕紗,瞬間將每個人的耳朵綁在一起。

解開兩顆扣子的襯衫將鎖骨和胸膛露出,男孩坐在高腳凳上垂著頭,除了長長的劉海和一張一合的嘴巴什麽都瞧不見。

朦朧的燈光似真似幻,渲染出暧昧朦朧的氣氛。

破爛的襯衫上不間斷的潑上色彩,紅綠藍紫。

舞池中扭動的人們聽見再一次響起的熟悉旋律,一楞,好奇地朝舞臺瞧去。

充滿野性的歌被高腳凳上的男孩垂頭低吟,在人們投來目光的瞬間,他擡手打了個響指,然後探向自己的胸膛,抓在尚未解開的一顆紐扣上。

他的動作又快又流暢,觀眾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那只修長漂亮的手,發現臺上男孩的意圖之後,眼中均皆閃過一抹詫異而又驚喜的光。

哇哦,脫衣舞!!!

激情四射的音符繼續飄蕩而出,一個個獨活於五線譜的罪惡精靈帶著放肆壞意鉆進人的耳中,揮舞著手中的鐮刀。

男孩如同雕塑一般坐在原地,除了手指和雙唇外無一處動作。

魅惑的歌聲和著他的神秘,如同註射在人心頭的一抹藥劑,能害死人的好奇如同藤蔓一般在體內滋長,愈發旺盛。

模糊的光點跳來跳去,在他身上貪戀的停留一秒立即蹦到別的地方。

男孩手上的動作不停,被劃爛的襯衫扣子一顆顆解開,露出下面大片的白和隱約的一點紅色,肌膚越來越多地暴露在空氣中。

“滋滋滋”,白色冷煙花在此時噴射而出,映得舞臺如同白晝,將少年身上漂亮的紅果清晰暴.露。

忽然,坐在高腳凳上的男孩用力一拽,“刺啦”一聲,勉強掛在左邊肩頭的襯衫瞬間碎裂,仿佛拉開的帷幕一般從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滑落。

將大家渴望已久身子展露在人面前。

下一瞬,冷煙花跌落回去,眾人的目光還未來得及將那個肩頭全部舔.舐一遍便陷入游走著暧昧的黑暗。

終於,男孩解開倒數第二顆紐扣,微微起伏的腹肌和人魚線在暧昧的光線下展現,立即有人對著這個讓人噴血的好身材吹了聲口哨。

哨聲銳利而尖銳,摻雜著褻玩和讚賞,襲在所有人的心頭,喚醒他們身體內蝕骨的興奮,化作一道道飽含情.色的實質目光。

高腳凳上的男孩仿佛受到勾引的惡魔,忽的擡起頭來看向眾人,目光含著大膽而惡劣的笑,襯得他宛如深海中吟哦的妖魅,直擊人心。

場內的人被男孩的長相驚艷,舞池內跳躍的舞步和說笑像是被一刀切斷,整齊地停滯了一瞬。

就在這時,魚貫而入的爵士服女孩圍繞在男孩周圍,十一只手似白色緞帶一般從身側伸出,一點點觸及男孩帥氣俊美的臉龐。

然後下滑,纏繞在他細長的脖頸中,好似一條條白綾,慢慢纏緊,繞得他喘不過氣來。

原本魅惑的歌聲添上一絲搖晃和不穩,他輕輕喘著氣,尾音裏帶著輕微的顫抖。

但男孩並沒因此停下,反而更加竭力的吟唱,將聲音中的惡魔傀儡洶湧釋放。

惡魔傀儡揮舞著鐮刀找到一只只耳朵,割據著受到蠱惑人類的神經,不停對他們發號施令,叫他們聽話的停下動作,只是一味癡迷的瞧著舞臺上快要掙脫不得的身影。

歌聲越來越嘶啞,氣音也越來越多、越來越不穩,被眾神宣布死刑的男孩奮力伸出自己的左手,捕捉著捉摸不定的光點。

破爛的衣服掛在他的手臂,絲絲縷縷,隨風飄蕩,宛如一只被殘忍折斷的翅膀。

一束燈光照耀在他蜿蜒伸出的手上,伴奏戛然而止。

兩秒的寂靜過後,一聲含著壞心的清唱傳來。

“愛會是頭惡狼,豈可抱著眠,他必給我狠狠的傷勢做留念”

帶著點點瘆人的意味,讓人聽了,瞬間頭皮發麻。

打在手上的鎂光燈消失,惡魔終於被絞刑而死,舞池中的人看到這一幕,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。

舞臺前的冷煙花猛地鉆出來,“轟隆”一下照亮了整個酒吧,將大家的理智拉回。

下一秒,舞池內響起激烈的掌聲和尖叫。

音樂驟變,換成了《莫妮卡》的前奏。

舞臺上的十一位爵士女孩在昏暗的燈光下重新站位,工作人員將高腳凳拿下去,蘇陽站在舞臺前方,側對所有人。

男孩如同一支繃緊的弓,挺拔頎長的身姿出現在眾人視線內,他一手拿著話筒,沒有多餘的動作。

與剛剛那個惡魔的模樣完全不同,他的劉海不知道被什麽束上去,整張臉的輪廓露出來,帶著一點稚嫩的獨特純潔。

在炫目的彩色燈光下,仿佛是位不谙世事的王子。

“yeah ya yeah~ah ah~oh oh~”不同於原唱者無法超越的磁性聲線,一聲清澈至極又極為歡快高亢的高音響起,空靈而純凈,如山間汩汩而出的流水,沁人心脾。

“你以往愛我愛我不顧一切,將一生青春犧牲給我光輝,好多謝一天你改變了我。”

隨著這一聲歌詞唱出,身著爵士服的美女隨著搖起來,22條長長的腿被改良版爵士短褲包裹,齊齊邁出去,就像是行走的維多利亞。

女孩們白花花的大腿又細又長,踩在黑色摩登高跟鞋中,帶著神秘的面紗帽。

這身被嘲笑過很多遍的不倫不類爵士服,此時裹在女孩們的身上,卻能將她們身體最柔軟的地方暴.露,帶著致命的吸引力。

十一個舞者齊齊上前,將男孩包圍,像是在競相開放的花兒一樣,輪流邀請舞臺上唯一的男人跳舞。

他純潔而優雅,口中不斷喚出空靈的歌聲,節奏歡快的曲子宛如醉人的果漿,劃過女孩們的肌膚,從她們身體上不斷流淌。

少年接受了女孩兒們的邀請,與她們挨個周旋、熱舞,舞臺四周的煙火配合著時不時噴出,整個酒吧氣氛在這一刻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漲。

……

角落處的卡座,桌子上兩個骰子快速翻滾、不停打轉,須臾,晃晃悠悠的停了下來。

景池和馬一恒三人瞅著桌上的點數,吳峰扔了手裏的煙,“媽的,今晚針對我是不是?把把都我輸,玩兒呢?!”

馬一恒好不容易轉運,臉上帶著喜色,聞言接起話茬:“可不就玩兒呢嘛,不然來真刀真槍賭一局?”

“跟你們真刀真槍賭?我有病還是你有病?”吳峰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兩個骰子,捏在手中反覆查看,還在桌上扔了兩次,繼續:“到時候我輸的傾家蕩產,我家老爺子肯定拿著他那把老套筒先槍.斃我再槍.斃你……這骰子特麽也沒毛病,今兒點怎麽這麽背……操,不玩了!”

“你大爺!”馬一恒剛翻身,怎麽可能允許他停了,“今天老子剛回國,不玩個通宵就想收手?想瘠薄呢!”

一旁穿著超短小皮裙的女人將骰子收回骰鐘內,將細長光滑的胳膊舉起來重新開始搖。

“格楞楞、格楞楞……”

骰子在裏面搖擺的聲音沖擊著神經,讓每個人的耳力凝結在其上,吳峰卻一把倒進美人兒的懷抱,嗅著軟玉馨香,翹起二郎腿,“不玩兒了,這次說什麽都沒用。”

他說這話的時候,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女人兒的嗔怪聲和兩團白兔上,沒有註意到外面的動靜。

等他意識到周圍氣氛不對的時候,那邊已經傳來一聲含著點興奮的驚訝感嘆:“臨先生,真的是你?!”

……

景池望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男孩,對方已經將那件撕扯的破破爛爛的襯衫換了下來,身著白色T恤和短褲,整個人幹爽利落,帶著一股青澀又純凈的帥勁兒。

蘇陽已經一個月沒見到景池,被他深邃鋒利的眼睛盯的有點說不出的害怕和興奮。

他下意識掐住了自己的食指,讓大拇指的指甲深陷其中,竭力保持冷靜,嘴角卻忍不住上翹:“剛剛在後臺就一直在想……”

“你怎麽會來這兒?”景池皺著眉冷聲打斷他,寬厚挺.拔的身子慵懶靠在沙發上,整個人周身籠罩著一層上位者的強大氣場。

他不悅的樣子,看起來很嚇人。

少年被他沈沈的語氣,嚇得眸子輕輕晃了晃,然後從骨頭裏散發出一點難耐的癢和麻。

——這樣的臨先生讓他有種被馴服的刺激,體內的腎上腺素不由飆升。

“我……經理讓我過來的,說這邊卡座的客人找我。”蘇陽顫著聲音說完整段話,整個人異常亢奮,白凈的面皮和耳垂在對方的視線下全部不爭氣的泛紅。

好在這裏的燈光昏暗,應該看不出什麽……蘇陽的眼睫抖動兩下,羞恥的壓抑著心中的洶湧癢意。

臨先生應該看不出什麽。吧?

在化妝間換完衣服就急匆匆跑過來的男孩,看到暌違已久的救命恩人,覺得整個人都被一種稱之為幸運的神光顧。

他雙眼含水、嘴角含笑的直勾勾地熱切瞧著景池。

景池緩緩吐出一口香煙,任由升騰的白霧氤氳了硬.挺冷峻面容輪廓,他看著今天清早還在掛念的男主,沖對方擺擺手,攆人:“回去。”

現在已經淩晨一點,男孩剛剛在臺上表演了三個節目,累的怕是連和人周旋的力氣都沒有。

而馬一恒、吳峰和崔深是什麽人?

一群坐擁金山銀山的富二代,從小玩兒的比誰都野,想折騰人的時候,對方想死都死不成。

對方偏偏還傻乎乎的非要往這邊撞。

真是,到時候怎麽被吃幹抹凈的都不知道。

景池知道另外三個人等著看自己好戲呢,他不動聲色,沈著臉,仿佛對這本書的男主沒有任何感覺一般。

可其他三個人都不是傻子,吳峰從美女懷中猛地坐起來,看向唯一站著的少年,眼中放著精亮綠光。

馬一恒的眼睛在蘇陽身上來回打量了半晌,滴溜溜的,一看就肚子裏就沒灌好水,半晌,突然問:“叫什麽?”

“蘇陽。”

景池聞言再次皺了皺眉,小崽子怎麽這麽沒有防備心,在外面隨便一個人問他都要回答真名。

讓走還不走。不聽話。

他煩躁地舔了舔嘴裏的煙蒂,將其一點點浸濕。

一旁的崔深看著蘇陽,狹長的琥珀色眸子中閃過點點滿足,咂摸著男孩的稱呼:“臨先生?聽你這話,認識臨嚴?”

男孩拘謹點點頭,看上去帶著幾絲遲疑,似乎怕自己說錯了話惹人不開心。

“很好。”崔深沒頭沒尾地誇讚他一句。

景池聞言望想崔深,只見對方眼中閃爍著熟悉的惡劣光點,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。

景池剛剛已經好心提醒過男主,讓對方走,少年不乖他也沒有辦法。男人沒興趣再去管他們,輕擡下巴示意半跪在一旁的搖骰女郎,“繼續。”

“是,臨先生。”

“格楞楞、格楞楞”的聲音重新響起,充斥在卡座內,已經放話絕不再玩的吳峰突然沖男孩招手:“過來。”

蘇陽瞧他一眼,沒動,一雙蘊藏著萬千星辰、波光粼粼的眸子晃了晃,轉到一旁托著下巴、百無聊賴的偉岸男人身上。

吳峰註意到他的視線,嗤笑一聲,“別他媽看了,今晚點你的不是你的臨先生。”他將身旁的女人趕跑,“過去伺候馬二恒,別占著位置。”

至於蘇陽,他再次沖人招手,加重語氣:“過來。”

蘇陽聽了他的話,心中的興奮和激動偃旗息鼓,聯系上剛剛景池攆他回去的話語,失落了一瞬。

但看吳峰和臨嚴熟稔的模樣,猜測兩人應該是朋友,便沒再拒絕,走了過去。

最重要的是……時隔一個月好不容易再見到臨嚴,他怎麽舍得這麽輕易就走了呢。

少年走動間,短褲貼著身子,將又長又直的腿和挺翹的臀部顯露出來,看得吳峰心中一蕩吹了聲口哨,“謔,絕世好臀。”

他不正經的話語讓男孩腳步頓了一瞬。

馬一恒看出蘇陽的踟躕,立即哈哈笑了:“你他媽屬泰迪的吧,隨時隨地的發.情,好歹問問人家願不願意。”

“我樂意,你管得著?”吳峰看搖骰女郎已經放下骰鐘,玩世不恭地沖少年道:“猜!猜中了就不用坐我腿上。”

男孩臉皮薄,被這話臊的不行,偷偷望了一眼景池,揪著衣角措不及防蹦出來個“小”字。

他話音剛落,景池便道:“大。”

馬一恒:“老臨今晚運氣好,我跟一個,大。”

崔深:“大。開。”

搖骰子的美女立即開了,兩只骰子安靜地躺在桌子上,一二,小。

除了吳峰,全都輸了。

吳峰“窩草”一聲,從沙發上蹦起來,瞪大了眼睛盯著兩者骰子看了幾秒,今晚第一次贏就贏的這麽體面,讓他狠狠出了口惡氣。

吳峰意氣風發地指著蘇陽道:“你,坐這兒,跟他們比點!”

少年見不用坐他腿上,過去拿起一顆骰子。

馬一恒見樣也拿了一個,“行啊小崽子,剛來就壞小爺的風水。來,我跟你賭第一局。”

蘇陽剛剛僥幸贏了一局,心裏沒底,將手中的骰子隨意扔了出去。

馬一恒也扔。

兩只骰子在桌上相撞了一下,改變方向繼續翻滾,搖搖晃晃的。

所有人都在盯著那兩只骰子,包括蘇陽。

景池眼皮一掀,將一旁的搖骰女郎叫了過來。

兩人低聲不知道說了些什麽,搖骰子的美女接過景池遞過來的一張卡,開心地踩著高跟鞋走了。

兩秒後,兩只骰子相繼停下,蘇陽五,馬一恒二,吳峰勝。

吳峰高興的再次蹦起來,得了便宜還賣乖:“老子就說不玩了非得讓我玩,你說你,怎麽就這麽想不開!”

他說著端起酒杯添滿酒,遞到蘇陽唇邊,“來寶貝兒,喝一口加把勁,今晚爭取給我把這三個人全都幹倒!”

不待少年拒絕,吳峰便不由分說將酒餵過去。

他餵得太快,少年吞咽不及,琥珀色液體順著唇角流淌下來,在下巴和鎖骨處連成一條透明的線,滴滴答答,落在棉質衣服上暈開一個個痕跡。。

一杯酒喝完,蘇陽胸前的白色T恤早已濕透,變成透明的顏色,將那片白皙和粉色全部透露。

吳峰抽了兩張紙遞給蘇陽,按在他臉上,“你特麽是小孩麽,喝個東西還漏?”

被逼著喝完一杯酒的少年眼含水光,臉泛潮紅,瞥了吳峰一眼沒說話,拿著紙巾將自己下巴和鎖骨上的酒漿抿走。

崔深淺色的琥珀雙眼中倒映出男孩狼狽的模樣,興趣更甚,他看著吳峰眼底的惡劣分子,知道對方的心思根本不在輸贏上。

崔深晃了晃手中拎著的方口酒杯,透明玻璃時不時折射.出五顏六色的光,他開口提議:“膩了,換個別的玩吧。大冒險怎麽樣?”

馬一恒秒懂他的意思,立即應和,“可以,就喜歡這樣簡單粗暴的!”

吳峰更加不會反對,“來就來,怕你們?”

三票通過,景池猜得出他們是想聯合起來搞點壞事,卻沒反對:“隨便。”

“蘇先生一起來吧?”崔深主動拋出橄欖枝。

純凈的不像話的小孩安靜坐在沙發上,與之前在舞臺上的光芒四射大相徑庭,人格十分分裂。

少年輕輕搖頭,他不知道他們要玩的是什麽,剛剛被吳峰欺負了一次,他已經不想再參與這群人的游戲,但又不舍的走,只好賴在這裏。

他擺手:“不……”

“這還用問?他當然要一起!”吳峰的音量輕而易舉蓋過男孩的,長手一把攬過蘇陽的肩膀,將人摟在自己懷中,不給他反抗的機會:“開始吧!”

蘇陽嚇得趕忙躲出了他的懷抱。

吳峰見他跑了,又一把將人抓回來,不耐地質問:“去哪兒,老實呆著!”

崔深不再理會那邊的騷亂,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,任由冰塊在琥珀色液體裏沈沈浮浮,拿出啤酒瓶和懲罰器。

“老規矩。啤酒瓶停下的時候瓶口沖著誰,誰就是鬼,懲罰器上的內容隨機搖,搖到什麽鬼就要做什麽。拒不賒賬。”

景池撐著臉頰,漫不經心瞅著崔深手中的東西,心中瞬間明了——蘇陽要被陰了,他也要被陰了。

這三個人這是合起來要給他下套呢。

得,還挺記仇。

游戲已經開始,誰也不好腆著臉去說反悔,景池便只能親眼看著他們給自己設套。

一秒後,轉動的啤酒瓶瓶口在少年的方向停下。

吳峰一把搶過懲罰器,臉上帶著明顯的興奮,“靠,你運氣是真好。”他搖了搖手中的東西,看向崔深,“老臨,這局‘指定者’就讓給你了!”

說完他停下搖動,舉著懲罰器在蘇陽面前停下。

少年看著上面的字,一秒後,臉色爆紅。

他急忙搖頭:“我、我不行……”

“不行?沒聽剛剛規則怎麽說的,概、不、賒、賬!”馬一恒立即將他教訓了一頓,末了問吳峰:“搖到了什麽?”

吳峰看向男孩:“你自己說。”

蘇陽紅著臉,偷偷瞧了一眼景池,輕聲道:“坐在指定者腿上,跨…跨坐。”

馬一恒驚訝挑眉:“哇哦!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你就說運氣好不好?!” 吳峰笑完又轉頭攆小孩,“去吧,還杵這兒幹嘛,難道還想讓我抱你過去?”

景池早就知道這是他們設好的局,沒什麽驚訝。

他不想為難蘇陽,神色坦然的將搭在桌子上的腿拿下去,黑寂的眸子天生帶著冷意,此時卻含笑,對少年道:“來吧。”

蘇陽咬了咬牙,走過去沖人鞠躬:“麻煩了,臨先生。”然後頂著一臉熱氣跨上對方的腿。

男孩坐好後,景池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腰,“再往上移一點。”

頂著熱氣騰騰面頰的男孩趕忙手足無措的又往上坐了些。

景池感覺著腿上富有彈性的一坨肉,被對方一蹭,舒服的吐了口氣,“呼,繼續。”

第二局,馬一恒中招,脫掉了襯衫。

第二局一結束,蘇陽趕忙爬下去,紅著臉坐在一旁,安安靜靜等待第三局游戲的開始。

崔深似笑非笑的瞥了景池一眼,見對方面上沒太多情緒,他琥珀色的眸子閃爍過一抹光,“繼續。”

啤酒瓶在桌上轉了一會兒,毫無意外地再次停留在蘇陽面前,馬一恒將搖出來結果的懲罰器遞到一臉錯愕的男孩面前,“念念吧。”

莫名運氣不好的蘇陽狠了狠心,道:“抱一抱。”

吳峰指著景池,“快去。”

這個懲罰還好,沒那麽臉紅心跳。

男孩很快和景池抱了一下,緊接著又開始了第四局。

啤酒瓶像是認定了蘇陽一般,再次停留在他面前,少年懵懂無措,奇怪的撓了撓頭:“……怎麽總是我?”

“走運。”崔深將懲罰器遞給他:“自己搖吧。”

男孩自己搖完看了一眼,一字一句認真又緊張地念出來:“餵指定者喝酒。”他幹凈的面皮上帶著松了一口氣的感覺。

馬一恒馬上舉手搶人:“輪到我了吧?”

“有你什麽事?”吳峰嗤他,十分不給面子的拒絕:“別浪費機會。”

說完不給馬一恒時間爭辯,對蘇陽道:“這次還是老臨。”

指定者一直都是臨先生,蘇陽也猜出這些人知道他對臨嚴有意思,顫著雙手捧了一杯酒,走到景池身旁,伸長兩只胳膊送到對方唇邊。

兩只眼睛又黑又亮,臉上掛著些抱歉:“臨先生,麻煩了。”

嘖,聲音真他媽騷。

騷的讓人想死在他身上。

景池看著他,卻沒有第一次好說話,伸手擋住這杯酒,道:“沒人告訴你餵酒的規矩麽小朋友?”

蘇陽:“啊?”

景池有心逗他:“用嘴餵 。”

捧著酒的男孩瞬間懵了。

崔深轉頭望了景池一眼,見對方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味,滿意地挑了挑眉。

景池一把摟住身旁舉著酒杯的少年,將他攬入懷中,繼續逗他:“開始吧。”

蘇陽這才消化完畢景池口中餵酒的規矩,嚇得差點扔了手中的酒杯。

景池見他呆滯的模樣,壓根沒打算真逼他做什麽,紳士地將人放開,黑寂眸子中帶著一點笑意:“不想玩就算了……”

蘇陽聞言擡頭瞧他,那雙星辰一般的眸子中含著熱切和決絕,“臨先生,麻煩了。”

少年仰頭含了一口酒,閉著眼睛湊過去貼上景池唇角,將酒漿渡了過去。動作幹脆、毫不遲疑。

少年的唇柔軟溫熱,好似果凍,嫩的好似輕輕一壓便能擠出水來。

一口酒餵完,少年的臉上泛起熱氣,他害羞的低下頭,將空空的玻璃杯放回桌上,紅腫的手指輕輕打著顫。

景池明顯楞了一下,他咂摸咂摸嘴——男主餵的酒真他媽甜。

馬一恒和吳峰看到這兒都已經樂瘋了,口哨不停從他們口中吹響。

崔深輕輕舔了舔唇角,琥珀色的眸子輕輕晃動,瞧著蘇陽和景池之間的氣氛,“繼續。”

下一局游戲開始,啤酒瓶的瓶口再次指向少年,蘇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運氣差成這個樣子。

吳峰將懲罰器遞過去,眼中含著壞心的光點,勾起一抹痞笑,“自己瞧。”

男孩看著上面的幾個字,輕輕蜷緊了左手,他喜歡臨先生,根本不介意這種事,卻怕給臨嚴造成困擾:“我好像有點醉了,抱歉……”

蘇陽噙著一抹為難的笑,將懲罰器放到一旁,站起身,對他們恭敬的鞠躬,“我去一下洗手間。”

吳峰拉住他的手,不容拒絕:“懲罰兌現了再去,著什麽急?”他瞥了一眼蘇陽的某個部位,要是真的特別著急的話:“就在這兒尿吧。”

蘇陽被這話嚇到,驚訝地睜大了眼睛。

一旁的崔深撿起懲罰器,瞧了一眼上面的內容,隨手遞給馬一恒,馬一恒大聲念:“為指定者咬。”

吳峰將呆楞的少年推到景池懷裏,眼神示意了一下某處,“去吧寶貝兒,一邊咬一邊尿也行,我們不介意。”

蘇陽掙紮著想站起來,奈何對方力氣太大,兩只大手就像是桎梏一般緊緊按著他,讓他動彈不得。

他不想在臨先生面前表現的這麽孬,可卻怕什麽來什麽。

就在吳峰臉上露出一點期待和興奮的時候,什麽東西突然拍在他頭上,打斷他的所有狂喜。

胸膛寬厚、身形頎長的某人如山一般立在他面前,沈著臉:“夠了。”

“沒夠。”吳峰抓著人不放。

景池勾著一抹冷笑,周身環繞著黑沈沈的怒氣,十分具有壓迫感,一把握住吳峰的手腕,不顧對方的掙紮和抽氣聲,從男孩身上掰開,嗤笑一聲:“這種事情你也想看?”

吳峰一聽這話,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腕炸毛:“憑什麽不能看?!”

“看得起嗎你,直接回家看片吧傻逼。”

景池動作輕柔地將男孩從地上扶起來,怕吳峰沒輕沒重把他傷到了,沒敢用力。

他將蘇陽攬進懷中看向其餘三人,“這是我的人,以後別再打他主意。”

馬一恒打趣:“喲,終於肯承認了,不容易啊老臨。”

景池冷冷瞥他,眼神中帶著一點警告的意味:“我有點醉了帶人先走,你們繼續。”

說完攬著蘇陽離開了。

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,馬一恒嘖嘖兩聲:“瞪我幹嘛,我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好吧!又不是我讓人咬的!”

吳峰炸毛:“什麽意思,要不是我絕地反擊,你覺得他能承認?他性冷淡特麽出了名的!”

崔深沒說話,琥珀色的雙眸中劃過一抹覆雜的光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景池:你餵的酒怎麽這麽甜。

蘇陽:其實我不光餵的酒甜。

景池:嗯?

蘇陽:……別的地方也甜,你要嘗嘗嗎?

景池:哪?

蘇陽:……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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